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温度非常高的时候,热得要命。
我和小王,大刘三人继续为后面的设计做准备,于是到了城郊附近的农村里面进行采景,在那里,我们三人一边走一边照着像,却都被天上毒辣的太阳晒得够呛,走了一会儿也都全身是汗,不得不在大路旁停住,然后稍作休息。
当我们还在叫骂这破天气的时候,前方传来阵阵唢呐声,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地不入耳,聒噪得很,我们不由得循声望过去,只见得前方一行送葬队伍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大家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真是有够霉运的,怎么会遇到这个。
通常碰到这种状况的时候,我们都会自行让开,乖乖地站在一旁,毕竟死者为大,不能惊扰了亡灵,此时诚恳一点的为好,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三人乖乖地朝着后面退了一些,站在路边上,静静地等待着那送葬队伍从大家身旁走过,出于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奇,我还是偷偷地拍了几张送葬的队伍,甚至他们抬着的那口黑乎乎的大棺材,我也将其拍了下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自己也没想明白。
当那队伍远去之后,我们三人这才开始讨论起来,因为先前我们见到最前面的男子,他捧着一张遗像,上面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而我们似乎都觉得那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熟。
小王最先回过神来,那个女子好像就是前不久跳楼自杀的,听说是为情所困,不过后来我们想起好像还有一个版本,说是那女子因为被权贵子弟看上,结果被纠缠,她不愿意,便被侮辱,以至于最后跳楼而亡。那个事情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不少网友对此都是义愤填膺,对那始作俑者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在评论区里面发发牢骚,仅此而已,跳楼女子家属上门评理,反被打得够呛,而那权贵子弟因为家里背景深厚,这件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当我们在叹息现在这个世界的一些状况之时,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落下来,如同是鹅毛一边,白花花的,紧接着那玩意儿越来越多,我们看清楚了,这不是雪么?七月飞雪,难道里面又冤情?
我们几个都感到一阵古怪,但是现在还要采风,取景这些才是主要大事,于是我们继续对着周围照相,说来也怪,当我们想要继续按动快门的时候,却发现相机都自行关闭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次开启。
周围的雪越下越大,而且温度开始下降,我们三人见状不好,如果一直在这里呆着的话,恐怕会有麻烦,毕竟我们都没有带御寒的衣物,此时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
当我们在往回走的时候,却感觉周围似乎变得模糊起来,而且天色也有些阴暗,大路两边慢慢地聚集起来一些雪堆,根本不像是正常下雪那样平缓堆积,而那些这些雪堆还在慢慢地变大,跟着便化作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人头,看起来像是一张女人的脸,我们看得清楚,那就是之前那女子的脸,不同的雪堆所形成的头像看起来表情也都不完全一样,有些似乎很开心,有的却又暴怒,也有哀怨,痛苦,惊恐等不一样的神情,我们三个看得毛骨悚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大家唯一明白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回去,一想到此,所有人的脚下始终不敢停下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那种阴暗的感觉也正慢慢地减弱,雪也开始变小了。
等我们走到了赶车的地方之时,一切又恢复成最初的状态,天上的太阳依旧是那么大,闷热的感觉始终照旧,相机也回复往常般,能够开启。
我下意识般的打开里面的图,想要看看之前所拍摄的情形,哪知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消失了,包括送葬队伍经过的那一部分,而小王和大刘的相机里面倒还保留着之前所拍摄的乡村景象,当然并没有送葬那一段的。
由于大家都有些累了,而资料大概这些应该够得,于是也不想再继续折腾,我们便乘上了回家的车,后面几天也都很平常地度过了,没什么太大的变故。
但是有一天当我回家的时候,那时还带着之前的相机,我经过河边的时候,前面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下意识地我朝着里面望了去,只见得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的边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穿得十分妖艳,二人在里面正亲热中,我歪着嘴巴,轻轻地耸了耸肩,随后朝着前方走去。
哪知当我经过那辆车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相机开始拼命地晃动起来,而且很快变得十分沉重,我不由得停住,伸手将那相机抓着,哪知相机却朝着边上的车窗上面飞去,狠命砸下。
车里面的那对男女很是不高兴,那年轻男子,冲了出来,对着我一脸凶相,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了,不想死的话赶紧给老子滚。”
我想惹麻烦,只能陪着笑,道:“哥们儿,这一切都是误会了,都是这相机不听话了,你看,还在继续捣乱中。”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向那男子看过去,觉得好面熟,对了,就是之前害得那女子跳楼的权贵子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过得还不错,竟然在这里风流快活。
那小子见我说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觉得我是在洗涮他,冲上来对着我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他娘的,老子找人来砍死你,让你在那里唧唧歪歪。”
当他正说着间,我抓着的那相机却自行脱手,朝着他的脸上狠命砸去。
顿时我见得面前时万朵桃花开,那小子的脸上出现很多血,他恼怒万分,以为是我故意的,随即上前来要揍我,但是当他正要抬脚的时候,只见得那相机里面喷出阵阵烟雾,而且那些烟雾变成了许许多多的人,我看清楚了,正是之前的送葬队伍,那口黑乎乎的大棺材刚刚横在那小子的面前,而之前跳楼的那女子的遗像也贴在棺材身上,面对着他。
那小子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朝着边上准备逃开,哪知周围瞬间出现了雪堆,而且那雪堆正是跳楼女子的模样,将这里围了起来,我想要探头看个究竟,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抓着,硬是给扔了出去。
被雪人围起来的区域里面开始下起了大雪,我听得那男子和女子的惨叫声,可能是过于惊恐后才如此,男子冲回了车里面,想要将其发动,冲出这个地方,却始终无果,车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在这边看得清楚,那雪一直不停地下,将整辆车彻底裹了起来,直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了之后,这才停住,周围那些雪人跟着融化,人群,棺材也都化作青烟逐渐消失开去,只剩下了一大团雪将那车子包着,而相机掉在地上,也变成了碎片,我上前去,捡起相机,知道这玩意儿彻底完蛋了,也只能叹气,难不成是先前我胡乱拍照,然后就中了诅咒,而那个诅咒被我带到这里来,完成了最后的报复,而我的相机却光荣牺牲了,或许是我活该吧,太好奇真的不好。
当我还在为相机而忧伤的时候,已经有警察前往这里,见到此情形,也不由得呆住,他们赶紧电话通知同伴,而且将我也拦住,询问情况。
我把我所知道的一一说出来,他们都感到很是惊讶,不敢相信,等更多的警察来到后,大家一块儿把雪团弄开,只见得里面的那对男女已经被冻成了冰棍。
紧接着小车下面开始地裂了,我们大家不由得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不多时,那条裂缝变得更大,车子跟着掉了进去,而地面又很快合拢,那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很茫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后来还是被带进了警署,录了口供,这才被放了出来,但是第二天,我又被警署那边叫了去,说是有一个重要人物要见我,听他们的口气,十分严肃,我有些心中恐惧,却又不敢不去,于是第二天请了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那里。
警署里面有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子,看起来五十来岁,听口气应该就是那个开法拉利的男子的父亲,从那些警察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一个权贵人物,我怯怯地过去,那个男子也不客气,直接开始盘问起来,其态度非常傲慢和嚣张,我听得心里面很是不舒服,却又不敢招惹,只能乖乖作答,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那个男子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后面他决定自己前往儿子出事的地方,接着他命令人将地陷的地方挖开,大伙儿挖了一会儿,却根本找不到他儿子的尸身,却发现了一奇怪的玩意儿,说是像舌头一样的东西,于是他便上前查看,我也觉得好奇,跟着一起前往。
等我们走到那大坑边上的时候,里面还真的伸出一条类似舌头的玩意儿,只见得那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尖刺,而那舌头前方长着一张脸,我看得清楚,不正是那跳楼女子的么?当我还在惊讶的时候,那舌头已经上前将那中年男子卷住,迅速拖进了洞里面,只听得那男子在不断地惨叫声重,他的身子跟着被那舌头使劲挤压着,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堆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