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显然很有兴趣,“说说看啊。”
“没听全,才听说了三个……”于是我把小绿所说的关于教室啊第六宿舍啊水池啊之类的跟小寻又说了一遍,她剥着薯条听得津津有味:“柚子,等你听到另外四个以后一定也要跟我讲哦!”……
之后的时间就过得像飞一样快了:我们去街边欣赏了婚纱摄影展,看着穿着礼服的模特在红色的地毯上拖着裙子走来走去;我们去专卖店里搜寻RED EARTH最新几款唇彩;我们去音像店里看新到有哪些动漫电影;我们去书店查阅有关自己专业的书;我们去路边吃了那种烘烤出来香喷喷的小蛋糕;我们去乐器行大闹了一场,小寻拉二胡我吹笛子;我们吃了刨冰并且逛了夜市,小寻买了一条可以当围巾的衣服,或者说是可以当衣服穿的围巾,还在甲艺做了左手全手指甲,贝壳紫的反光,并缀着许多白色细碎的小花,我买了一幅精致的镶着镜框绣着向日葵的十字绣作品和康乃馨香片,突然想到下午崔崔正不高兴着,于是顺手也买了她最喜欢的酸杏蜜饯。
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半了,幸好门还没关,我匆匆溜进寝室,发现小绿也是刚回来的样子,她急速梳洗着:“哎,被朋友拖去PARTY,连校庆表演也没看,崔崔表演的怎样啊?”
“那个啊,别提了。”我笑着把酸杏蜜饯丢给了崔崔,成功地哄乐了崔崔原本还赌着气估计僵了一下午的脸。
“其实我今天跟你们讲的第四个怪谈就跟礼堂舞台的地板有关呢,”小绿说道,“知道吗?听说那个地板会自己活动呢!”
“啊?”我们一愣,“什么自己活动啊?”
“据说在很久以前……”小绿开始一本正经地卖关子。
“学校的礼堂很久没有修了,地板都是以前的全都没换过,其中有一块是活的,常常会跑来跑去骚扰正在认真表演的人……”
“啊,所以啊,难怪我差点被滑倒!!!”崔崔大吼一声。
“怎么这样。”我叹了一声。
“原来崔崔你今天真的遇到了啊?”小绿惊讶道,“学校是该考虑一下重新修缮一下礼堂了。”
“来不及了啊绿,崔崔他们洋相都出完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对我皱眉头的崔崔。
“柚子……”宁儿惨白着脸看着我,我则装作没看到:“啊,好累啊!”言毕快速地爬上了铺,“各位晚安!”
“噌!”好巧,灯刚好熄灭!
(五)关于半夜在屋顶跳舞的女生
……
……
……
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走上了讲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都聚精会神地等待我的演讲:“我本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不知迷信为何物,当然,神话小说倒是读了不少,但很遗憾,未曾沉迷其中。马经里曾讲到过,所谓的唯心理论,都是建立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还没满足人们的需求的基础之上的。所以我们通常所谓的神,也就等于是心灵中某个抽象的支柱性标志……”讲到这里我重重的咳了一声,台下的听众眼睛眨也不眨的听着,“……批驳鬼神的妙论有很多,大家都听过……”
我的目光扫视到坐在台下的各方室友:第四排的崔崔正兴致勃勃地听着;角落里的小绿只是淡淡笑着;宁儿……耶?宁儿呢?宁儿到哪里去了?
“……所以啊,怪谈这种事怎么能相信呢?都只是随便说说罢了的论调,又不是真实的事,看,说是有怪谈可我们不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嘛?”我越说越激动,抡起袖子登上讲台开始奋臂疾呼,“同学们大家起来!肩负起国家的重任!至于什么鬼鬼神神的就随它去吧!!”
正激动着我突然感到头上的日光灯一头压了下来,哎呀!……
……
……
……
我就这么突然地醒了过来,混暗中眼前是宿舍白净的天花板。
我继续闭上眼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有什么重东西压着似的……重啊,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鬼压床?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几个字。
小绿说过要摆脱鬼压床的办法就是叫出好友的名字,嗯,叫好友名字是吧,脑海里迅速过滤着好友们的姓名,无奈不知道是被压傻了还是我好友太多怎的,那些名字好像证券市场的屏幕,红红绿绿密密麻麻的想看却又都模糊不清。
突然间我想到了小寻,但后来想想不好,小寻的学校离我们这儿太远了,要这么麻烦那个XXX的会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干脆就寝室里这些丫头吧,小绿有护身符也许叫了没用。于是乎:“崔崔,宁儿!”我不费劲地叫了起来。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小绿不是说过鬼压床时无论是想说话还是动都是非常困难的嘛?怎么我这么容易地就叫出声来了?大约是因为我个人阳气足所以跟别人不一样?可是身上的重量还是没减轻嘛,再叫叫试试。
“崔崔,宁儿,宁~~儿~~!!”我叫得跟唱山歌似的。
“嗯嗯……”咦?迷糊的应声怎么这么近好像就从耳边传来?我一抬眼,这才发现原来就是宁儿这鬼丫头在压我的床!
我捞过闹钟看时间:三点半。
“坏丫头……”我轻轻骂道,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爬上铺的,蹑手蹑脚地攀过她的身体,悄悄爬下床去了。
我趴在宁儿杂乱的床上左看右看,睡意全无。透过蚊帐,邻床的小绿睡得正香,唉,原本我也是睡得很香来着,现在……
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很柔和很宁静,我突然很想到晒台上去看星星,于是带上钥匙,闪身到门外,轻轻关上了门。
从三楼的寝室上到四楼的晒台并不费事,我放眼空旷的平台,尽情欣赏凉风习习的夜晚,星星稀稀疏疏的,也并不是很亮,但是夜空却很美,至少它让人觉得平静,这就已经足够了。我穿着长长的白色睡衣,感觉自己就像一片飘在夜晚的影子。风轻轻地吹着裙摆,好像要飞扬起来一般。
夜幕果然让人平静地想入睡,我眨着眼睛,睡意再次袭来……啊呵……我满足地打着呵欠,下去睡了……
……
……
……
第二天夜晚十点:“崔崔你怎么这会儿还在宿舍?”宁儿惊讶地看着正翘着脚吊儿郎当吃着橄榄看着书的崔崔,“你不是rendezvous去了吗?还是已经回来了?”
“吹了。”崔崔满不在乎地随意吐着橄榄核。
“啊?这才几天哪就吹了,人家买件衣服还等三个月才换季呢,我记得这回这个……两个礼拜不到吧?”宁儿不置信地说道。
“差不多,”我插道,“哎,崔崔,这回又是为哪般不中意人家?” “别提了,他连829都赶不上!”崔崔不屑一顾。
“呦,那是单薄些。”宁儿和我恍然大悟,这829路中巴路线由易处莲花杨浦店到江湾镇为止,在其线路恰到好处地为人们带来方便时,同时它的行车慢也是出了名的,用比较法是也就比有轨电车快上那么一点点。我曾把829路比喻为“新世纪连牛也赶得上的机械”。这种说法让所乘过此车的所有人点头称是,829路的司机绝对是把车的速度开得整整倒退一个世纪之久,实在让人怀疑我们这座城市的现代化。不明就里的人常会产生一种错觉,误认为这是一班观光游览车,当坐在车里就常见助动车呀自行车呀什么的飞快地擦身而过绝尘而去,所以赶急事的人宁愿用跑的也不愿坐这车。
所以说如果崔崔的前那位连829也赶不上,还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因为有一次我们坐在车上时曾看到过一只粉可爱的公主犬在街沿用看似慢动作的姿态奔啊奔啊,最后奔过我们的车不知奔跑上哪儿去了。
……
“呵,都是为了听我的怪谈而着急赶回来的各位?”刚回寝室的小绿笑眯眯地理着包包。
“哪,我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所以哪儿也不去。”我向她们展示惺忪的眼睛。
“最近课少,再说天也快冷了,寝室里暖和。”宁儿收拾着纸笔。
“呵呵,各有各的事,但只要有人听我的怪谈就好。”小绿笑了笑,“今天我遇到淇淇了,她说她们寝室又遇到了怪事,昨天晚上她们开夜车做十字绣时,看到我们这楼顶有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生在跳舞。”
“咕咚……”我呛了一口水。
“啊?”宁儿瞪大眼睛。
“真的呀,不骗人,不信你自己去问淇淇。”小绿急忙道。
我怯生生地举起手:“各位姐姐,我坦白,我从宽,昨天晚上其实是我……”于是我一股脑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