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他又和我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明天还会有人过来,天翔也会来,并且天翔的人为主力。
此时,外边有人喊道:“好了,好了,太他妈香了,都来吃吧,纯野生的啊。”大师兄和我也走了出去,的确是太香了,刚出门口就馋的我直淌哈喇子。走近一看,是地地道道的盘锦大河蟹,看上去又肥又大,一定好吃。也没等人家让我,自己顺手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风手也过来了,我见他过来也不好不说话,毕竟大师兄还有用他的地方,便开口道:“叶师兄也在啊?”
“是小七啊,我说刚才看谁下车这么眼熟吗,你怎么也来啦?”
“我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和你们这些高手学学。”我客套了几句,又拿了两只螃蟹回到了刚才的屋里。
大师兄把刚才那个陌生人叫了过来,给我们做了介绍。原来眼前这人,就是一直帮他确定位置的人,叫:王为国,在盛京古玩城有一家古玩店,也算是个行家,所有人都叫他王老板。不过我并不看好这个人,毕竟定位这点小事,他就弄了半年。大师兄和我说这个人还是可靠的,师傅在的时候就和他做过不少的生意。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人,现在最关心的,也是让我感觉最疑惑的就是,大师兄为什么要纠集这么多的人来,这墓到底有如何的神奇之处,能让他如此兴师动众,摆出这么强大的阵容。我真的很费解,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和我说。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一点我的感应一直很灵验,而我现在也只能去揣摩他的心里。
这一下午,外边的人什么都没干,只是在外边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谈的也是吹牛B侃大山的话题,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是来盗墓的,倒像是过来旅游度假一样。我一直都没有出去和他们聊天,安童倒是始终在外边招呼着这些人。
吃完晚饭,安童给我安排了住宿的屋子,这是一个连排式的房子,一连十几间房连在一起,据说是七几年苇塘生产队留下的。我和王老板住一间屋子,我并不想过多的和他交流,20点以后天已经黑蒙蒙的,所有人都回到屋子,只有我坐在外面,看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夜晚的秋风还是有些寒意,吹着芦花左右飘舞,夜晚中看向芦花,更像是海洋一般。也许是坐的久了,感觉有些凉,正准备回屋去,忽然听见有女人委屈的抽涕声。
这声音持续不断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在哪里传出来的,一会感觉很近,一会感觉很远,很难确定方位。我向外又走了几步,听着这声音,像是从对面的芦苇荡里传出来的,刚想上前去看看,就听见后边的门开了,那种老式木门,一开门就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很大。
回头一看,王老板探出个头来,对我招手说:“小兄弟,快回来,别去啊。”我见他神神秘秘的,便走了回来。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先进来再说。”我跟着进去了屋里,王老板接着说道:“小兄弟,你不了解这里,下回听到那声音,千万不能去啊,还有天黑以后就回屋里,别出去。”
我被他的话弄的有些糊涂了,“什么意思,你也听到女人委屈的抽涕声了?”
“那不是女人委屈的抽涕声,那是怒鸣,以后都不要轻信这里的声音,在这里有很多奇怪的怒鸣声。这芦苇荡里哪年都得送上几十条性命,有的掉进沼泽里,有的是做完案,将尸体抛弃在这里,还有的是被追捕的逃犯,想往这里躲,但最终都逃不过这怒鸣声”
我一听到王老板说怒鸣,立刻心里一惊。怒鸣是我们这个行当里的行话,俗话说就是鬼诱人,意思就是:有冤死的人,在释放心中的不满,同时也是在引诱别人走向死亡的陷阱,说的普通点就是鬼在找垫背的。
当然现在有很多人都不信这个,但我信,因为有很多人死的太离奇了,根本科学就解释不了。以前河北公司有个伙计,家住在郊区,有一天晚上,他和家人都听见了哭喊声,一起出去找了一下,并没发现有人。可半夜这个哭喊声又来了,这个伙计又出去找了一遍,但这次他没有回来。第二天,人们在鱼塘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警方断定是失足落水而死。但据他家人介绍他的水性相当好,不应该是失足落水而死,恐遭他人陷害,在他家人的再三请求下,最后法医把这个伙计解剖了,并未发现有被害迹象,得出的结论依然是失足落水而死。然而,就是淹死他的那个鱼塘,在前一年也有一个女孩失足落水而死。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哭泣声就是那女孩鬼魂传出来的怒鸣声。
第4章:会动的芦苇荡
想到外面的怒鸣声,我也觉得有些慎得慌,不由自主的钻进了被窝里,时不时的耳边还能听见外边的怒鸣声。也不去想了,索性蒙头盖被睡觉,这炕被烧的挺热乎的,躺在里边暖洋洋的感觉,不知不觉困意来袭。
正当我睡意正浓之时,就感觉房屋有点晃动,忽听耳边传来,沙沙的响声,声音很大。睁眼一看,王老板连外套都没来得急穿,喊了一声:“不好。”立刻就冲出屋外。我见此状以为地震了,也立刻起身向外跑去。
等我跑出去时,屋外已经出来好几个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四周的芦苇荡。沙沙的声音,一直也没有停止,毫无方向来源,因为整个四周的都有这种声音。王老板爬上卡车的货厢,向远处看去,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又动了,路白修了。”
大师兄走了过去问道:“还能找到位置吗?”
“位置可以找到,就是路白搭了,明天还得派人去修。”王老板回答说。
“能找到位置就行,明天还会有人手过来,可以帮你去从新搭一条路。”
“那倒不用,我的人够用了,只是观察半年了,也没能找到芦苇运动的规律。”
“政府在这里观察半个世纪了,不也一样没有摸准规律吗。”大师兄安慰道。
见他们俩个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故而也爬上了卡车的货厢,顺着刚才王老板看的方向看去,刚看一眼,心里就是一惊,远处的芦苇荡在动,在互相的变换位置。
这种动法毫无规律可言,原本应该可以看见很清晰的河道,已经被一块一块的芦苇隔开了,还有一些成块的芦苇,在错综复杂的河道里不停的穿梭。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东一下,西一下乱成一团。
有人拿来光聚手电,据说这种手电最远可照到一公里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顺着手电照射的方向看去,的确照的很远,可以看得很清楚。手电照的那一片芦苇荡,在快速的变换位置,这种速度真让人膛目结舌,就像是芦苇在赛跑一样,起码比我跑的速度要快。
只是芦苇跑的方向都大不相同,我把目光投向了一块正移动的芦苇,左一下,右一下,横着动动,竖着又动动,穿插在一些芦苇荡之间,不停的变换位置。看着它的运行轨迹,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东藏一下,西藏一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了有一会,芦苇荡还在不停的运动着,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屋睡觉。见我们周围的芦苇荡并没有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也跟着回屋去准备接着睡觉。可耳边的沙沙声响个不停,怎么也难以入睡,再一看,王老板并没有睡觉,紧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根烟,不停的抽着。
“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我盯着王老板问。
他视乎并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而是在想着什么,我又说了一遍,他才听见,回答道:“这芦苇荡除了冬天结冰,才不动,其余时间都有可能动。”
“我听我大师兄说,你半年前就在这芦苇荡里确定那古墓的位置了?”
“哎!说来惭愧啊,观察了半年也没能掌握这里芦苇荡运动的规律,小兄弟,我怎么称呼你啊?”
我连忙应声:“叫我,小七,就行。”
“小七兄弟,你可别小看眼前的这片芦苇荡,它可不是普通的芦苇荡啊。”我点了点头,这一点从刚才看见远处的芦苇在动,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他接着说道:“这里没有一张,可供参考的地图,芦苇荡总是不停的改变河道位置。原本我以为,每月只是会在月圆的十五,和没有月亮的三十,会出现芦苇运动的现象,可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根本不是这样,这芦苇运动起来根本毫无规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运动上了,我派人在这里监测了几个月的气候变化,温差变化,可最后的结果都不是,跟气候和温差毫无关系。根本没有一条显示,它会在什么样的特定条件下运动,唯一了解到的一点就是它只在晚上动,白天从来都不运动。就连很多地质专家都搞不懂运动是怎么产生的,给出的解释是:受自然环境影响。没一点实质性的结论。”
听着王老板说这些,我忽然感到对眼前这个人,理解错了,原以为大师兄找了一个废材,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确定准确位置。但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他的确做了很多的事,能在移动的芦苇荡中准确的找到古墓的位置,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