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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宴 ——面具的哀杀

当前位置:世界之最首页 > 鬼故事 > 来源:互联网时间:2015-03-23 22:34浏览:

我又看见了一个女子亲手杀了她的丈夫,亦如,我的当初。

那个娇小的女子先是静默,若古画中的仕女,又嚯得拔出那把寒刃,刺向她的丈夫。我听见匕首刺破肌肤后深入心口的声音,“嗤”“嗤”像一把剪刀在剪裁一块上好的丝绸,真是决美的天籁,胜过人间的一切琴瑟笙萧。之后一音如兽的吼,那鲜红美艳的血遍延着匕首流下,伤口遍成了一颗种子,慢慢伸展出殷红的枝蔓,之后在人的身体上蔓延,由心口向手臂,然后是小腹,最后在整个人的身下怒放出一朵姣美奇艳的红色花卉。而那个人的生命却会因为这朵奇葩的盛开而枯黄,萎褪,如残花般慢慢凋零,生命脆弱的经不起任何轻微的碰触。一夜风吹,便灰飞烟灭。

观赏过这一幕生命的花开花落,我遍要转身离去,免的受那女子的歇斯底里之苦。

我知道那位女子亦会香消玉陨,如百年前的我。一声刺耳的哀号,像利刃穿入我的耳内。看来,下次不能在贪恋那红花惊鸿乍开那刹间的奇丽了,我对自己说。

那女子哭了,落了泪,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心生怜惜,喟叹一朝红颜春尽早。那女子饮了爱的蛊,受了哀的苦,终以一对夫妻双尽陨终了此生。于灶内取出一只血色焰,一扬手,划出月似的 一弯弧,漫天的焰花焚尽屋宇,往昔的风花雪月,万千风情都成虚空,化为两具灰黑的尸骨。

这些都是那娇小女子的错。她不该在我的面前夫妻恩爱,令我声妒的。

是夜,我便到她的家中,她的眉角,眼瞳中尽是美满喜悦,可她的丈夫却不是完美的璞玉。夫妻本是同林鸟,待到天明各自飞。他对她的厌,他对她的恶,在我面前如入秋的落叶,慢慢落,缓缓积,终到溃泻。

他打了她,绝情的出手,无情在她的身上烙了印。白皙的肌肤成了染布,染上了道道血痕,块块淤青,连同她最初对他的那份温存,打的粉碎。

我便把它抛给了她,那片我活着时戴了几十年的面具。它的上面有着微微的笑,弯弯的眼,可有谁知道它饮尽了我多少的伤心泪。

那女子一定在悲伤,绝望,为着她往昔的希望。她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嫁给她的丈夫,简简单单度过一生,穷也罢,富也好,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便心满意足了。可她的丈夫变了心,换了肠,不在与她如胶似漆了。男人的心便如世间的万物般变幻莫测。她的心渐渐失去了以前的柔,涸了情,竭了爱,浸满了悲。否则,她是看不见我那片面具的。

我把它仍在她的面前,在幽幽的夜里,那面笑散发出一缕缕浓厚的哀怒,将那个娇小的女子紧紧缠绕,那女子便轻轻拾起它,戴在自己的脸上。

女子,你是否闻到了淡淡的腥咸,感受到了我的仇怒。。。。。。

我出生在名门显贵之家,父亲是当朝太尉,母亲是做丞相之女。我一出生便富贵加身,享尽荣华。自幼锦衣玉食不知忧为何物。白日里游百花,穿芳丛,楼栏台榭间拈花折柳,如玉春化尽散于幽幽深闺高墙内。后有夫子教学,四书五经,素女训,关关雎鸠间,我初生懵懂。少年不知愁滋味,一日日,空悠悠。

终有一日,有人前来提亲。我便红装宝冠,满身缨络,百花轿,落英桥,一路的吹吹打打,人马喧哗,我头盖着扬州锦绢帕,听得外面锣鸣鼓震,不禁心波荡漾。伸手撩开轿联,观到十几年来未曾见到的景象。夹道的人呼马喧,热闹非凡,远胜府中的雕兰亭,碧水湖。

我知道自己将嫁与今年的金科状元,士大夫之子。至于容貌,品行,我一所知。即身为状元之才,必定是清秀儒雅之士,是玉臂揽胜,风流满身的人中龙凤,想到此,不禁双颊绯红,满面娇羞。听到有人喊落轿,便任由人搀扶,迂迂走过高高的门楗,穿长廊,进高阁,拜天地,结夫妻。在红光漫射的新房中静坐,尽思今日林林种种,不禁喜上眉梢。静静的等待夫君的轻揭红盖头。夜已深,红烛将尽,他才脚似游船般熏熏入房,只字未语,径自睡去。我心怅惘如风吹静水,波漾连连。就这将灭的烛火观望这个男子,我的夫君,我将与之一生相伴的男子:身上的红袍已经斜敞,红花已坠,皱折的如经霜般颓败。面容虽不十分俊朗,却也有些神采,无些书卷气,却也英姿勃发。这就是将脱付一生的人。我的心如是说。也以静,宾客散去,独有一轮月照在窗棂上,投进斑斑驳驳的影,一片凄清。我的以后将是如何,月啊,你可否告诉我。

一夜未眠,思尽将来。第二日天明,晨光熹微,我褪去昨日的喜衣彩冠,未进滴水,换上锦织帛衣,静坐床边待他醒来。他醒来后并无只言片语,径直出房,竟视我如无物。我贵为重臣千金,昔日呼奴唤婢,呼风唤雨,今日竟受他人冷落,心中那得平静,但我即为人妻,便应从夫,愿想日后便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想日后,他竟犹甚,整日沉醉与酒色,从不问闻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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