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他笑道。他的样子和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总想不起。他道:“来,坐吧,喝杯茶。”
我坐下来。他家里摆放的也是比较高档的实木家具,原色清漆,既朴素又显得华贵。我坐下来,他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道:“喝吧。”
我啜了一口,道:“你怎么想出这么个故事来的?”
他坐了下来,也喝了口茶,微笑道,不作声。我没有说话,知道他一定会说的。
半晌,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笑意,道:“都是真的。”
“真的?”我不禁吃了一惊,抬起头看着他。在他的脸上,仍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温和,没一点架子,一眼便看得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我笑了:“接下去该说,你房里有一个浑身都是泥巴的鬼了吧。”
他也大笑起来。作为一个男人,我实在不想品评另一个男人的相貌,但他的样子的确很好看,几乎和一个模特差不多。
笑完了,他道:“当然不会有那个,不过,现在我房里有一个女人。”
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裸体的。”
我心头登时一阵躁动。他大概是那种花花公子,为了寻找刺激,和女朋友一块想搞点滥交什么的。我当然是个正人君子,可偶尔有那么一次也很不错……
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道:“来吧,别浪费了。”
他站了起来,推开门。我也再顾不得风度,有点急不可待地跟在他身后。
门推开了。里面有一张巨大的铜床,三个人睡都够了,一个女人象一尾鱼一样呈大字形,被绑在床上,嘴上还绑了条布条。雪白修长的身体,即使演三级片也够格了。
是她!
那正是她!
而这个男人,正是那天晚上我看见过的她的那个男友!
她被绑得严严实实,身无寸缕,而我见到的她总是衣冠楚楚的,所以一时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也透露出一丝羞惭。毕竟,把身体裸露在两个男人面前,总不是件可夸耀的事。
“为什么?”
他还是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她么?现在她是你的了。”
我咽了口唾沫,走到床边。她呈大字形绑着,纤毫毕露,不可否认的让人按捺不住的冲动。我只觉得浑身发热,可是,在脑海中,却依然留着一份清凉。
“她不愿意,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微笑道:“可是你不是喜欢她么?去吧,抚摸她的肌肤,让她在你的身下发出痛快淋漓的呻吟,那不是你很想做的么?白天,你不是也曾想对她那么干了?现在有机会了,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一个人。”
我又咽了口唾沫,迟疑了半天。她的身体确实很美,好几次在梦中,我曾经搂抱着这具身体,醒过来时却只抱着床发着酸臭的棉被。
如果做一次,也不至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吧?
我向前走了一步。
那张铜床做工精致,一些阿拉伯风格的花纹线条流畅,象是泉水溅出的波沫。一头是一排衣柜,上面有一面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好在她的头是对着穿衣镜的,如果是她的下体对着那镜子,我一定早已按捺不住了。
我伸手到她的身上,轻轻的抚上她的肩。她的皮肤象缎子一样光滑,水一样细腻,似乎手掌根本无法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正不住地喘息,高耸的胸脯也不停起伏。
我只觉身上的躁热已难以忍受,伸手到颈间,开始解着自己的扣子,但还是回头对他道:“那么,你先出去吧。”
“不,我想看着。”他微笑着,彬彬有礼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有点迟疑,要我在另一个人身上做这种性表演,实在没法子做出来。我看了看她,她的眼里已是惊恐万状,也羞惭无地,可更多的,是羞惭。那种样子更让我发热。
“好吧。”我咬了咬牙,道:“爱看不看。”
我解开了最上面的衣扣,但毕竟不想面对一个男人脱衣服。我看了看镜子,镜子里,她只是以一种奇怪的形状躺着,乳房耸立在身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看上去,也就是一头长发上露出的两只乳房而已,
我舔了舔发干的上腭,不觉“吃吃”地笑出声来,又解开了一颗扣子。
可是,突然,我看见了镜子里的另一个东西。
那是一件直立着的衣服!
那是件白西装。这衣服直立着,下面是一条西裤,以一个人的样子直立着,从领子里看进去,还可以看见那西装的里子是黑色的缎子。好象,那衣服里是一个隐身人,而这隐身人正站在我背后。
我只觉浑身一凉,冷汗也直冒出来,绮念也一下消失。我回过头,他正站在床的那一头,我的背后,温和地笑着,两手背着,道:“快一点,别担心。”
我把手握成了拳头,半晌,慢慢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脸上的笑意一下褪去,道:“什么?”
“你看看镜子里。”
我有点恶毒地说。此时,我已根本没有一点那种胡思乱想了,脑子里也清凉一片,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他的脸上先出现了一阵愕然,忽然,他道:“好吧。”
在他手上,出现了一根削得极尖利的木棒。
这根木棒大约一支藏在他袖中,他一拿在手上,人猛地跳起,踏上了床的靠背,向我扎了过来。
这根木棒如果扎中我的身体,我必然会被刺穿。尽管我已经有了防备,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做法。我的手一推床架,人猛地向后一退,坐在了地上,这根木棒“嚓”一声扎透了床垫。
他一时爬不起来,我已经站起,猛地一脚踢去。他正在用力拨这木棒,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根本不理我扫过来的脚。然而,人的腕骨绝对比不上脚踝的力量,“咳嚓”一声,他大叫起来,人猛地倒下,正好压住了被绑着的她。
我冲了上去,一把拨出了那木棒,正要向他扎去,他已经翻身向后滚下床去。我跳上床,正要追过去,忽然,他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很古怪,人动也不动。
我怔住了。我不知他在想什么,腕骨就算被我踢断,也不至于会犯傻。我和他对视着,隔着当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她,如果有人见了,肯定以为是什么争风吃醋的风月事情——只是我的心脏在狂跳着,几乎要跳出喉头。事实上让我追上去杀了他,我怕我也办不到。
她在床上嗯嗯地叫着,我伸手过去,撕开了她嘴上绑着的布。这时,他忽然发出了一阵吼叫,野兽似的,我吓了一跳,正要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也不敢解了,一下后退一步,抓着那根木棒,盯着他。
他象疯了一下,忽然咬住了那断了的手腕,猛地一口咬下。手腕上,连肉带皮地咬下一块来,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奇怪的是,他的嘴角却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嘴却叼住伤口,猛地吸着。
他在吸自己的血!
我打了个寒战,看了看她,她只是喃喃道:“他疯了!你解开我,快点。”
我才意识到她仍被绑着。我费力地要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但她被绑得很紧,我解来解去,总算解开了一只左手。正要解她的左脚时,忽然,她尖叫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