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子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吃着一束绵花糖,窝在一张藤椅上看《蜡笔小新》,肆无忌惮地海阔天空东扯西拉。
有人说,一个人的行为俏若持续了二十一天便会成为一种习惯,那么我已习惯了同叶子玩弄嬉笑,耳鬂厮磨,相依相存,所以叶子不告而别的日子,我慌乱了手脚,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
我可怜巴巴,每天晚上瞪着铜铃大的眼,使劲往着门和墙壁瞧,渴望那么一瞬叶子悠游地走出来。
然而,叶子没有。一连七天,我都是一个人孤清清地守着那张缺乏热情的床。
我想念我的叶子。她的温柔缠绵,犹如我吸食大麻,嘴巴里,鼻子里,眼睛里,心里,都是她的芬芳,驱不走赶不散,深深依赖而迷恋。
但她仍不回。
算了啦,让我摆出一付大丈夫模样出来。老疙瘩都说了,三嫂凶狠无极,日日与三哥销魂过招,不消两月,三哥便消瘦得像个稻草人,走路随风飘。
我想也是,该掩旗熄鼓,休养生息了。
第八日,我实在难熬漫漫长夜,便租来两个鬼片打发,片子不吓人,不刺激,不大胆,然而正当我再一次眼望墙壁,百无聊赖之际,一声冒尖的厉鬼嚎叫声毫无预示地响亮开来,惊了我的心,吓破俺的胆,一个倒滚翻,我便同藤椅整个摔在地上。
奶奶个熊的!天天猎雁,今天却让雁喙瞎了眼!这个片子,索然无味,基本没有什么惊心的地方,却凭空冒出这一嚎,我呲牙咧嘴,拱了半天也没有爬将起来,却突如其来地发现面前一双圆润的脚,脚趾一粒粒,似精雕而成,惹人喜爱。
叶子!
我抬头瞧,是叶子。
我扶住叶子的腿,哧溜哧溜一路攀爬,拥叶子入怀。
“叶子,这些天你不在,我很想你。”
“苏苏”叶子使劲扎进我的怀里,小脑袋似乎钻进我的胸膛才肯罢休。
戒爱情戒了一周有余,今拥抱叶子,真让她胸前的那两朵浑圆惹得心旌荡漾。
“叶子”我伸过嘴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地道:“我想要你,马上。”
叶子无语,细细的胳臂搂得我有些痛。
拦腰抱起叶子,我满腹盎然走向那张耀眼的床。
我的事业做得精天动地,我的汗水挥洒得淋淳尽致。
第二十三章:叶子的前程往事
靠,话说“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也不掺杂,不但事业大了去,而且味道也格外浓烈,几天的孤家寡人,我值。
叶子很好,无怪乎有的男人说,找老婆要找床下温情娴静的,床上疯巅张狂的。
至理名言。
不过,叶子今天有些怪,一股英雄不怕牺牲的劲头,一付英雄就义前的大气凛然。
怪虽说怪,然而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反正我性趣正酣,一切便也忘记了。
几天,叶子都是这般,满腹心事忡忡,满脸严肃,笑也不尽然,只是片刻不想离开我,时时要着我。
一日,我又悠游而进,像小鱼在溪流里驰骋蹦跳欢游一样酣畅,然而叶子却满脸泪水。
哭了。
“叶子?”我心一惊,怕是自己过度要她的身体,忽略了她的心。
“苏苏,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些日子去了哪儿,做过什么?”
“叶子”我的口齿有些凌乱,道:“是不是这些日子我一直要着你,忽略了你的内心感受?”
“不是”。叶子猛烈地摇头,泪水更涌道:“我和你,这些事情我很喜欢的。苏苏,一些事情我隐瞒了你,我想,你该知道的。”
我一惊,口齿却也与此同时恢复了流利,道:“叶子,你只需要把好的事情告诉我,别的,你不消说。”
“苏苏,我要托生了。”
“叶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我的心沉了几沉,翻了几个,那滋味,便是云里雾里的不尽然相信。
“苏苏,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问及我从前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说的,所以我没问。”
我有种预感,要失去叶子了,当一个女人和你讲她以前的事,当你们的爱情感伤的时候,那么,你和她,不管愿意与否,都要gameover了。
“叶子,”我木滞滞地躺回床上,闷闷地道:“如果有些事情,你认为非说不可的话,那么你就说吧,我听着。”
“其实,在我没有死的时候,我有一个非常爱,非常爱的男朋友,他叫邳剑。”
叶子扯过一条毛毯,把自己褁得严严实实,惟剩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的开场白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她便也径直说了下去。
“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同事,我叫她邳阿姨,她人很好。邳剑比我大四岁,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的,他机灵,聪明,上进心很强,却也鬼点子多多,大凡带着我四处惹祸,弄得人家鸡犬不宁。但每当人家兴师上门问罪,他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虽然妈妈屡屡批评教育我,让我做个乖巧听话的女生,孰知我早已迷恋上邳剑,且根深蒂固,一心不二地做着他的小尾巴,后来我们长大了,也相爱了。我高中只考取一个普通的职校,而他硕博连读,博一了。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从一周一次的写信到每天一次的E-mail,电话也不间断的。有一个月,邳剑买面值一百的IP卡就买了七张,他让我等他,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拼搏一片天地,有钱了,他就回来娶我。然而他没能实现他的承诺,他爱上他科研所领导的女儿,那个女孩主动追求的他,非常爱他。而科研所领导的儿子,也在一次无意中见到我邮寄邳剑的照片,他让邳剑成全他。
邳剑果然成全了他。
本来我期盼已久的青岩寺之行,不只有我邳剑两人,额外多出两人,科研所领导的儿子和女儿。”
邳剑和那个女孩刻意扔下我,给那个男人机会,七拐八拐便不见踪影。
我心很急,也很恐慌,因为我不知道他的主意,只知道他从没有这般扔下过我,那个男人借此机会大献殷勤,我百般烦感却仍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那个男人是大家公子,傲慢,自大,且目中无人,想必早已习惯女人的自献殷勤,温驯,乖顺了。他帮我提包我拒绝了,上斜坡他挽住我的腰我让他自重,于是他隐藏不住了,抓狂了,便强吻我。我使劲呼喊着邳剑的名字也一个巴掌挥过去,那个男人想必生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便也狞笑着一个巴掌挥回来,口中嚷道:邳剑,邳剑早已把你让给我了。
我踉跄几步,把持不住,摔向山崖。
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血肉模糊,惨不成形。我很害怕,很害怕,因为空空的大山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拼命喊着邳剑的名字,渴望他把我从那个可怕的地方带出去,带回家,然而他没有,他没有,直至我的嗓子哑了,喊不出声来。
我落尸荒野,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知道,一点一点腐烂。
我无家可归,灵魂四处漂流不得以安生,并却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少了双腿,不能走路,只能漂,我回到坠崖处,发现我的尸骸被山间的野狗扯得东一块,西一块,却独少了双腿。”
叶子泪水长长淌。
我忍不住,侧身用手擦拭她的眼泪,道:“叶子。”
叶子轻轻推开我的手,道:“苏苏,你让我把话讲下去,倘一会儿,我便没有这般的勇气了。”
“我知道邳剑所有的事了。”叶子继续道:“我知道他在我死去的第二年结了婚,新娘就是他领导的女儿。我恨他,恨他对爱情的背叛,恨他为了攀登高位的背信弃义,恨他对我失踪的漠不关心,那个蓄牲几句马虎便遮掩过去。
时间久远了,一切都变得淡漠,一切都在尘封中失去记忆。我安静了下来,我平静了下来,我不那么恨邳剑了,甚至有些恨不起来,些许力不从心。
他是个有报负的人,有思想的人,他读完大学,读硕士,读博士,不就是为了我一份好工作以施拳脚大展鸿鹄之志吗?他没有人脉关系,他找人脉关系,他走捷径,为的是让他少走弯路的时间去铸造更辉煌的事业,一切都是为他的理想,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事,所以他做什么,外人都无可厚非。
他和那个女人并不相爱,我知道。但是,他们的孩子还有三天便出世了,他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我也知道。”
“于是三天后,你便去托生。”我截过话来,实在捏不起精神嬉皮,便也毫不伪装的冷漠,道:“叶子,你告诉我,你还爱着那个邳剑,是吗?”
“苏丹青,你生气了?”
“生气?我当然生气了,你现在在我的床上,说你爱着别人!是不是我不该生气,或许没有权力生气?我的突然生气让你诧意,出乎你的意料!是不是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