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今年才五岁,你怎么可能在我心里已经待了将近二十几年。”小男孩激烈地反驳。
他的说话又是换来了一阵疯狂的笑声,尖锐的笑声激昂的萦绕在这间四壁的小监狱里。
“你真的忘了,哈哈,你确实忘了!”中年男子毫不留情地讽刺着小男孩的说话,仿佛小男孩的回答是相当的愚蠢。
赫然,中年男子威慑的眸光直盯住小男孩,凌厉的眼光使小男孩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这也难怪,在梦境里的人是不存在任何意识形式的。”中年男子说道。
“梦境?”小男孩一脸疑惑的问道。
“对,你就在梦境里面,难道你不知道吗?”中年男子突然绽开诡异的笑容望着小男孩。
“哈……哈哈……哈……”
骤然,四面八方的狂笑声迸发响起,震得小男孩脑海一阵昏眩。
城市中某处洋式公寓,黯淡无光的房间里,蔚蓝床褥上躺着一位正熟睡着的年轻男子。
起伏不定的胸膛,不协调的呼吸,眉梢紧锁的痛楚表情,咿咿呀呀地呻吟,无一不显示年轻男子正接受着梦魇的摧残。
“不……不……”年轻男子压抑地呻吟。
赫然,睡在床褥上的伯纳德?;迈尔斯睁开了凝合的双眸,诧异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好不容易从梦魇的魔掌中逃脱出来的伯纳德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试图缓和紧绷的情绪。
他缓缓地伸手擦拭了额头沁出来的汗水,然后回头抚摸了一下他所枕睡的床褥。
原本干爽的床褥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透了,伯纳德丧气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晚又要麻烦他的老管家替他整理床褥了。
手朝着床沿,他将闹钟给拿了过来,对着闹钟一望,电子闹钟里显示现在正是凌晨四点,离早晨的第一曙光还有两个小时。
伯纳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而且每次惊醒过来后总是睡意全消,完全不能再次入睡。
他正想从床褥上爬起来时,房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年纪大约有五十几的老管家,穿着整齐笔直的燕尾服西装,白鬓的银发抿得发亮,两辨尖梢的胡须显示这位老管家是一丝不苟的人物。
老管家手里托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准备给身为主人的伯纳德更换。
“抱歉,克莱夫管家,又把你给吵醒了。”伯纳德从床上爬了下来,歉意地说。
“迈尔斯先生,我并不允许你这么说。”克莱夫管家将浴衣放在床沿的小桌上,对着伯纳德说道:“又发同样的噩梦?”
伯纳德微微地点了点头,说:“嗯,同样的梦境,同样的情节,甚至在同样的时段清醒过来。”
他脱下了身上沁透汗水的睡衣,露出了长久以来在健身房锻炼而成的健硕肌肉,然后走到小桌前取下那套衣物。
把衣物给更换好后,伯纳德径自走出房间,留下克莱夫管家独自整理他的房间。
步下旋转式的楼梯,伯纳德踱步进入偏厅的书房,身为著名的古迹考古学者的他,书房也是他的工作室之一。
进入书房,入眼的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条理的堆集着各类的考古与历史书籍,最明显的是书桌上摆放着一台地球仪和一台笔记型电脑。
书桌背靠的墙壁是一张气势宏伟的古代中国山水画,伯纳德虽然是一位犹太人,却对中国的历史与文化有着深切的喜爱和着迷。
靠墙的书架摆满了各类的书籍,很难想象的是,身为考古学家的伯纳德似乎对世上的种种事物产生兴趣,举凡能想象到的各类书籍如天文书籍,电子仪器的书籍,甚至是军火方面的书籍都可以在这些书架上寻找得到。
当然,关于考古的书籍绝对占大多数,而这里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伯纳德亲自撰写和编辑出版的著名书籍。
书桌正面对着的是一排宽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座月台,映射着对岸城市的霓虹灯迷漫夜光。入夜后的城市在闪闪灯光的点缀下更是显得梦幻痴迷。
泡了杯热呼呼的浓厚咖啡后,伯纳德欲趋前书桌埋首他的工作时,却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赫然叮的一声轻微的响声,上边荧幕急速地闪烁着影像。
伯纳德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到底是什么重要的讯息居然这么紧急需要在凌晨四点传送过来。
跨步趋向书桌,伯纳德顺手将咖啡摆在一旁,着手电脑打开新传来的电子邮件。
“匿名邮件?”让伯纳德感到疑惑的是,这封电子邮件的寄件人居然是采用匿名的方式邮寄而来的。
为了杜绝无聊的广告与闲杂人的邮件,伯纳德的这个私密电子信箱只有少数相熟的朋友或工作伙伴才得知这隐秘的电子邮址,他心想到底是谁寄出了这封匿名的电子邮件。
这是一封内含附件的电子邮件,标题意味深长的写着‘不可思议的古老秘密’。
伯纳德心里觉得很纳闷,但同时也引起了他泛滥的好奇心,如果这封邮件并不是无聊的恶作剧,必定是一封隐藏着重大秘密的讯息。
他以纯熟的动作敲砸着键盘,下载着信函里的影视附件。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影视附件已经被完全下载到磁碟上了。
着手打开影视档案,影视素质有些粗糙,首先映在画面的是一间残旧的古老公寓,有一位衣衫破旧的少女被捆绑在一祭坛上。
少女疲惫而又苍白的脸色显示受尽了残酷的折磨,不断的呻吟求救。
“救……救命,求求你们……放了我……”影视画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哀求声。
紧急着画面一转,一位祭师将类似殷红色的粘液体,倾泻在少女的身上。由于影视画面的粗糙,伯纳德不敢断定这粘液体就是人类的血液,但估计至少也是某种兽类的血液。
少女凄凉地苦苦哀求着祭师,然而,冷血的祭师脸无表情地无视少女的哀求。
赫然,祭师在少女的脚踝上粗鲁的捆绑着一条拇指粗细的绳索,绳索的尾端牢牢地系着一颗巨大的石块。
看到这里,伯纳德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额头频频沁着冷汗。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实在是与他经常发着的噩梦很是相似。
果然,祭师口中念念有词,两位一肥一壮的蒙面执行者立即将少女扛了起来,看他们的应该是祭典上的执刑者。
完全不理会少女凄惨的哀求,两位执刑者将少女抬到一潭湖泊岸边。
“求求你们……求求你……”
影视的画面突然转到了少女的脸孔特写,伯纳德心想他永远都无法忘了此刻少女的表情。
少女的脸色是那么的无辜,苍白无血色的脸孔显露出一副孤苦无助的表情,嘴角不断地啮合和颤栗。
“救……救命……”少女颤音地做着最后的求救。
突然,影视呈现一片杂讯后又跳回之前湖泊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湖泊上荡漾着大圈圈的涟漪,仿佛刚刚湖泊表面被重物丢弃进入湖底波荡起涟漪了。
这影视明显经过删减处理,但是伯纳德已经捏了一把冷汗,因为这一切实在是与他的梦境太过相似了。
伯纳德很想知道这少女的最终下落,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影视绝对是真实的现况,阅人无数的他相信这少女恐惧和颤栗的神情绝对不是作假。
正当伯纳德以为影视已经播放完毕时,荧幕上的画面骤然转到了一间漆黑的仓库里,凌乱的仓库塞满了遗弃的。
赫然,画面在一张狭窄的桌子上徘徊,桌面上摆放着黑魔术祭典使用的白蜡烛,腐烂的骸骨,和奇形怪状的魔法符号。
然而,最显眼的要数当中的一具魔像,那是一具婴儿形体的魔像,婴儿魔像镌刻着邪恶符咒。
望着这具魔像,伯纳德心里骤然升了不舒服和异样的感觉,这具婴儿魔像给人的感觉有着太过负面的能量了。
播放的影视还不时掺杂着一系列尖锐的杂声,犹如女子凄凉的尖叫声,断断续续,丝丝柔柔,感觉不像是人类所会发出的声音。
影像最后停留在桌面上的一张焦黄陈旧的纸张,上边以红色的墨汁颤抖地写着地名。
伯纳德将画面停格在这里,仔细地观察着这画面里的纸张地名,感觉这地名应该是座山崖的地名,但是他一时不清楚这山崖所在何处。
他将画面上显示的地名抄在一本他随身携带的小巧笔记本,然后继续观看眼前的影视。
影视到了这里就播放完毕,伯纳德现在可是脑海一片混乱,邮寄这影视的人到底有何目的,而这影视所传达的讯息又代表了有何意义。
这影视中段少女有否被遇害的画面时段明显被删除了,紧接而来的是仓库里的奇怪情景,还有那让人难受的婴儿魔像。
想起了影视中的婴儿魔像,伯纳德猜想这具婴儿魔像必然在这影视所要传达的讯息里头占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他连忙将影像倒回了之前仓库里的婴儿魔像的画面,同样的,电脑的喇叭又传来了那尖锐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