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古提议的游戏已经开始,新生的驴仔,会在众多的红粉佳丽中间,找到那张和驴女一模一样的面孔吗,他会在她的身边坐下吗?……如果找了,她带他走,去见驴女最后一面;如果没有,她走他留,对命运愿赌服输。
关心则乱,我低下了头,有人唱起了古老的歌谣,它调皮的萦绕在耳际:
哦——但愿我是娇柔的苹果花,从弯曲的树枝上面落下,飘落在你那温柔的胸怀,把它当作我的家。
哦——但愿我是光亮的苹果,在树上等你将我摘下,树荫下阳光在你的身上描画,也点燃你的可爱短发。
哦——我愿长在玫瑰丛里,当你走过,我能够吻你,我愿是最低枝条上的小花,能够轻轻触摸心中的你。
哦——既然我的爱情没有结果,我愿做雏菊开在小路上,当你满步踩在我的身上, 我就在你的脚下死亡。
……
我下垂的目光看到了一双脚,它驻留在我面前,我不敢抬头,怕一抬头便是他离去的身影……那双脚没有再挪动,可我又怕抬起头来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并在我的身上……我为自己缩头乌龟似的胆怯行为而羞耻,为自己患得患失的微妙心态而懊恼,那双脚挪动了,他要走了?!这个认知令我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我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可第六感却似乎觉得有人坐在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指伸过来帮我揩去眼泪,但揩之还有,揩之还有……
“为什么在我身边坐下?”我终于忍不住了。
“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很安宁。”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我怕一说话,你就会赶我走。”
……
驴仔赶上了驴女的最后一面!我永远忘不了“祖母”弥留时的那一抹美得令人窒息的微笑,那种美,不是外表上的光鲜靓丽,却能将人灵魂深处的所有光与热唤醒,她将我的手,放进了新生的驴仔的手中……
而我将‘旧’驴仔灰飞湮灭后,仅存下来的那只贯穿着深深疤的右手,陪葬进了“祖母”的墓地。
这一段被命运诅咒了的爱情,在基因的延续下重生。